仙女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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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admin    时间: 昨天 12:02
标题: 春又春
【春又春】

第一回·三兄弟厅堂齐祝寿

  诗曰:
  连宵风雨闭柴门,落尽深红只柳存;
  欲扫苍苔且停帚,阶前点点是花痕。
  这首诗为惜花所做。话说大宋自太祖开基,太宗嗣位元,曆传真、仁、英、神、哲,共是七代皇帝都则偃武修文,人民安泰。到了徽宗道君皇帝,信任蔡京,高俅,杨戩、朱(面力)之徒,大兴苑囿专务游乐,把花锦般一个世界,弄得七零八落。直至二帝蒙尘,高宗泥马渡江,偏安一隅,天下分为南北,方得作息。期中数十年,百姓受了多少苦楚。正是:
  甲马丛中立命,刀枪隊里为家;
  杀戳如同戏耍,抢夺便是生涯。
  內中单表一人,乃杭州城居住,姓胡名延,浑家萧氏,只生一女,小名叫做云仙。自小生得清秀,更且资性聪明,七岁上,送至学中读书,口诵千言。十岁时,便能吟诗作赋。曾有《闺情》一绝,为人传诵。诗云:
  朱帘寂寂下金钩,香鸭沉沉冷画楼;
  移枕怕惊鴛并宿,桃灯偏慢蕊双头。
  到十二岁时,琴棋书画、无所不通。若提起女红一事,飞针走线,出人意表。此乃天生伶俐,非教习之所能也。那云仙也出落得非常标致,西湖上子弟编出一只《挂枝儿》单道那云仙的好处:
  小娘中,谁似得云仙儿的标致,
  又会写,又会画,又会做诗,吹弹歌舞都余事,
  常把西湖比西子,就是西子比他也还不如!
  哪个有福的汤著他身儿,也情愿一个死。
  胡延视若掌上明珠,萧氏倍爱于他。云仙也于母情甚笃,胡延贩卖丝绸,舟来车走,终年奔波于大江南北。在家之日甚少,云仙虽不出闺门,才艳之名早传于外。有媒者相接于道。萧氏笑而俱拒。暗存心思,料定此子日后定为贵人所娶,非凡俗者所能聘也。遂一门心思,规教女儿,不逾礼数一步。那云仙聪慧迥异于人,生情也好静,每日于母亲身旁,耳濡目染,渐成兰心慧质,行动一派风流,疑是仙人于降。那媒人婆子如织,不知甚故。
  一日,遂问母亲道:“者所来者为何事?”
  萧氏笑答道:“皆为你终身之事。”
  云仙道:“女儿终身不在此么?”
  萧氏笑道:“我儿尚小,不知人情之事。哪有女儿养老闺中的?”
  一席话听得云仙似懂非懂。況巳至思春年纪,朦胧间,偶见那少年男子也心为之动,不知何故,羞得面红心跳,早逃之夭夭。正是:
  半含娥碧半含青,婀娜细腰恨思春。
  毕竟年纪尚小,情窦虽开,终不为念。光阴韶过,不觉冬去春来。二月二十五,乃是萧氏四十五岁的生辰,那胡延尚在扬子江中飘荡,不能于归。萧氏恨了一回,自去操办寿诞之事。胡家乃当地有名的大户,哪个不来相湊?二十四这日,远亲近邻,一干人等皆来祝寿。萧氏娘家也来人招来寿礼来。萧氏大悦,闻听弟之三子皆在前厅相候,遂急步趋往前厅。弟之三子皆为十岁时方见过,转瞬九载末曾谋面,不知出息何等人物。萧氏一头思想一头进了客厅。
  只见三位唇红齿白,仪容清雅的少年恭立于內。见萧氏进来,三人跪倒尘埃,齐声道:“愚甥大郎二郎三郎叩见姨母,祝姨母万寿无疆。”
  萧氏慌忙去扶,口中道:“贤甥免礼,一家人何必拘此礼数,一旁坐下。”言讫,率众人坐下。
  萧大郎道:“家父事物冗繁,离身不得,特令愚甥三人前来贺寿。”
  萧氏笑道:“你们父母可安?”三人又齐声道:“托姨母洪福,俱都安好。”
  萧氏笑吟吟的相了相这三个甥儿,喜得合拢不上口。又道:“你三人远道而来,多在此盘桓几日罢。”
  二郎道:“不敢叨扰。”
  萧氏道:“又来客套,想必与你家,走动甚少,故而生疏,日后多多亲近便是。”三人齐声唱喏。
  又敘阔一回,及见天色将晚,萧氏遂吩咐丫头月儿道:“你且去打扫客房,再令廚下置办酒席,款待我这三个甥儿。”月儿低头去了。
  三郎道:“何不见姨丈大人?”
  萧氏道:“你姨丈尚在外经营,未能得归。”
  言讫叹了一声。
  二郎道:“姨母何叹?”
  萧氏道:“你有所不知,非是我叹他不归,乃因平昔只我母女二人度日,甚是冷清。”
  三郎道:“府上可有表妹?”
  萧氏道:“你等未曾见过么?”
  三郎道:“未曾。”
  萧氏恍然,笑道:“你还小哩,大郎与二郎俱都见过。”
  三郎把眼光去看两个哥哥。二人齐道:“只是幼时见过,也依稀不记得是甚面貌了。”
  萧氏道:“三郎今年几岁。”
  三郎道:“十三岁。”
  萧氏道:“你表妹方才十二。”
  三郎道:“若长我一载,应呼为表姐哩!”
  萧氏道:“却也是。”
  正说话间,月儿回来禀道:“客房已收抬停当,酒席也已摆好。”
  萧氏道:“如此请三位贤甥移步罢。”
  三人齐道:“姨母大人何必客套。”
  萧氏大笑道:“我上了年岁,未免弄出些出尔反尔的事来。”
  言讫起身。
  三人忙立起,簇拥萧氏向廂房而去,众星捧月一般。萧氏拉了这个的手,扯了那个的臂,说笑之间,已至廂房,进了门来,见盛撰美酒,罗列满桌。三人不坐,等那萧氏上坐。
  萧氏摆手道:“何又拘礼,围坐了罢。”
  三人齐道:“姨母礼应上坐。”
  萧氏执拗不过,遂上坐下。又令月儿点亮银灯。登时光华满室。
  萧氏道:“你兄弟三人远道而来,风尘僕僕,且置薄酒替你们洗尘罢。”
  三人齐道:“愚甥何敢受姨母这番美意?”
  萧氏道:“替你等父母受这番美情可妥否?”
  三人揖道:“多谢姨母。”
  萧氏道:“都是一家人,且放开怀,畅饮一番。”
  二郎道:“家父母平昔管教甚严,这酒不让沾哩!”
  萧氏道:“岂不闻,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,这小小的几杯酒能延我母子快美亲情!”
  萧氏如此一说,大郎遂道:“在此谨遵姨母之命。”
  萧氏笑道:“理当如此。”又令月儿斟酒。
  月儿捉了酒盏,于四人杯中斟了美酒。
  萧氏举杯道:“你等且将此杯干了。”
  三人齐举杯道:“借花献佛,先祝姨母大人寿比南山,福如东海。”
  萧氏怪道:“你三人为何一般口气?莫非于前合说不成。”
  三人笑而不语。
  萧氏举杯又邀,三郎道:“姨母大人,愚甥倒有一句不与他们合口气的话来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  萧氏道:“且道来无妨。”
  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第二回·棲凤楼阁佳人争美

  诗曰:
  谁进祁 寒暑雨,剜肉补瘡诉宸极。
  遍选循良布八方,击攘重见雍熙域。
  且说萧氏四十五大寿,其弟三子皆来叩拜,萧氏置酒款待。杯酒未进,那三郎欲说出一番话来。
  萧氏道:“道来何妨。”
  三郎道:“如此喜庆,何不请出表妹共乐。”
  萧氏沉吟半晌,道:“你表妹年纪尚幼,不能饮酒。”
  三郎道:“即不饮酒,坐坐何妨?況又末曾见过礼。”
  萧氏笑通:“说的也是。”遂令月儿去请云仙。
  萧氏道:“此杯尚盈,空了再说。”言讫一饮而尽。三兄弟也俱都饮了。月儿不在,三郎早将壶儿抢在手,先替姨母斟了一杯,复将兄长二人的杯斟满。
  三人起身道:“此杯谨祝姨母大安。”
  萧氏摆手道:“都坐下饮罢。”
  三人落座,复举杯饮酒,酒过三巡。那月儿引著云仙方款款而来,进得门来,向母亲道了个万福,遂低下头去相当鞋尖儿。
  萧氏道:“我儿且抬起头,你三位表兄在此,快些见礼。”
  云仙听了,方才缓抬芙蓉面,燕语鶯声道:“三位表兄安好。”
  一头说一头漫捲了两只眼光在他三人身上。
  三人弄了箸,抹转身看时,登时惊得目张口开,眼早直得翻白了。那云仙被看得又羞又怯,心儿鼓打不止。慌将头儿低下。
  萧氏笑道:“我儿可坐在身边,大家一同为欢。”
  云仙迟疑一回,方移步至母亲身边坐了。
  那三人头又复转,看得如醉如痴。萧氏道:“你三人忘了饮酒不成了?”
  三人这才方醒,胡乱将杯儿举起,弄得一片乱响。
  萧氏道:“多饮儿杯罢。”
  三人点头,吃个不停,眼光却不离云仙左右。
  云仙见这三位俊俏表兄,一点心思早动,碍著母亲,不敢放眼去观。低头看他三人的手儿,俱都生得白白嫩嫩。三人见他盯著手儿看,更把个手儿斯文庄严,把杯酒儿轻提慢举,卖弄那似兰花般的手指。
  萧氏笑道:“你三人的手生得与云仙相似,恁般的细嫩,将来何用,只是溺笔管么?”
  大郎道:“回禀姨母,愚生正是此意。”
  二郎也道:“愚生也定考取功名。”
  萧氏转向三郎道:“你又何为?”
  三郎道:“我于他们不同,将来欲沙场驰聘以报国家。”
  云仙听了,不由笑出声来。
  三郎道:“表妹见笑哩。”
  云仙也不答,依原低低吃吃的笑。
  萧氏道:“有此意更为大丈夫所思所为!且饮尽这杯酒,以助英气。”
  言讫,邀三郎共饮。那二人见三郎得宠,眼里早爆出火来,又不便发作,俱都挤上前,与萧氏说些恭维话儿。
  又饮了半个时辰,萧氏道:“云仙倦了,回房歇息罢。”
  云仙喏了一声起身而走。三人条的立起,千般不舍。云仙行至门首,回头将那眼光一瞥。三人早酥了身儿,泥塑般僵立。云仙又去那三郎面上顾盼一回,遂莲步而出。
  萧氏笑道:“你们表妹已走哩,且饮酒罢?”
  三人心中怏怏,徐徐而坐。哪有心思饮酒,魂儿俱都被云仙摄去了。这酒也饮得极溫慢,闲得月儿把眼儿去他三人男上乱看。
  萧氏早已知他三人意,又不便道出,遂道:“日后你等要多管承云仙。”
  三人听了眉开眼笑,俱道:“姨母惟命,敢不遵承。”
  言讫,三人互望。
  萧氏笑道:“你三人甚是有趣!”
  三人窘了一回。
  三郎道:“明日姨母做寿,不知我兄弟三人何干?”
  萧氏道:“你等就歇著罢。”
  三郎道:“愚甥不愿歇,愿效绵簿之力。”
  那大郎二郎听了,自不甘落后,道:“我二人岂是懒人?也愿侍奉左右。”
  萧氏见他三人说得热切,遂笑道:“难得你等一片孝心,明日即替我招待宾朋。”
  三人道:“遵命。”
  萧氏道:“这酒也吃得差不多哩,你三人早些歇罢,月儿引你们去。”
  三人起身道:“如此失陪了。”
  萧氏摆手道:“且去罢。”
  那月儿早是喜颠颠的,挑了盏灯笼自在前面引路。兄弟三人复又揖別萧氏,微醺出了门。
  夜风一吹,灯盏明明灭灭。大郎道:“这风还忒大哩。”
  二郎随:“有甚么风?”言讫立著不动。
  三郎推他道:“快些行罢。”
  二郎道:“推我做甚?今晚被你占尽了风头。”
  三郎笑道:“你道无风,权且我占尽了风头罢。”
  大郎道:“三弟不可得意。”
  三郎道:“我又有甚得意,只是姨母爱我罢了。”
  二人上前齐扯住道:“胡言,我二人姨母就不爱了么。”
  那月儿见他三人拥成一团,遂道:“三位公子可是醉了么?”
  大郎放手,相了月儿几眼,道:“我三人何曾醉?”
  月儿掩口笑道:“不醉为何相攙?”
  二郎也道:“我三人是做耍哩。”
  月儿道:“外面风大,三位公子还是进房再说话罢。”
  言讫,前面嫋娜而行。那大郎二郎眼又直了一回,急忙赶了上去。三郎笑笑,也拨步而行。
  抹过角门,又绕回廊,曲径直幽,方到一列瓦房户外。
  月儿随道:“此间便是三位公子上宿的地方。”
  一头说一头去推房门。那门呀的一声开了。月儿进屋,将那银灯点亮,三人齐步跨将进来,险将门儿挤破。见室內雅洁,香气綴绕。
  月儿道:“三位公子早些歇息了罢。”言讫,提灯又走。
  大郎一把扯住,道:“姐姐芳龄?”
  那月儿被这一扯,芳心大乱,忙道:“奴家十六岁。”
  大郎道:“如此说是妹妹哩。”
  一头说一头去撚月儿颌儿。
  二郎见这光景也上来擎了月儿臂膊,道:“长我一岁,我应叫姐姐哩!”
  一头说一头也去摸他的肩儿。月儿急挣,将他二人扯甩开了。理那衣裳。
  三郎摊手道:“一个喊妹妹,一个叫姐姐,我又叫甚么,难道唤姑姑不成?
  羞得月儿掩面答道:”不与你等歪缠。“
  又去那大郎面上一瞪,急闪闪的走了。兄弟三人楞住,即而大笑一回,欲翔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第三回·浪荡子冶游艳花亭

  诗曰:
  方想飘然鹤想踪,杯堪涉水丈为龙。
  笑人空作鴻冥慕,知在蓬莱第几峰。
  且说月儿引那萧大郎三兄弟回客房休息,临出门时,被那大郎与二郎轻薄了一回,那三郎又油嘴滑舌,惹得月儿一溜烟的走了。三人开怀大笑,寻了床铺,橫七竖八一卧,各自做那春梦去了。
  原来这萧家三兄弟都是浮浪子弟,年岁不大,却久混于风月场中,只有那三郎还是个未曾开过花的小官儿,余二人则早已失身于那班风流娘了。这暂且不题。
  单说这晚,三兄弟见了表妹云仙,俱都魂飞半空,身在浮云,恨不得合碗水儿吞到肚里,各现殷勤,俱为讨得萧氏欢心,娶得美人归。只恨兄弟三人俱都是这个心思,如何得遂心愿?
  当下三人鼾声大作,眼却睁著,俱都盘算如何下手。约有一个时辰,那大郎忍不住起身,二郎道:“兄长何去?”
  萧大郎道:“尿急小解。”
  二郎道:“为弟正好也去。”
  大郎坐著不动。
  却见三郎骨碌起身向外便走。
  二人齐声问道:“三弟何去?”
  三郎道:“出恭。”
  二人慌忙下床,齐道:“我二人正欲去。”
  三郎笑道:“你我不愧是兄弟,不光那话儿道的一般样,即是这出恭么,也是齐齐的哩。”
  三人知都怕被人抢了头筹,故恁般的鬼混一回。
  三郎道:“我正的欲出恭哩?”
  萧大郎道:“你小小年纪却与我等争!”
  三郎道:“怪哉,我出恭于你们争甚?”
  二郎道:“三弟休要蒙哄,是否去那花径?”
  三郎故意不解道:“四外俱是花径,缘何用探?”
  大郎道:“不要攀扯,是去探那表妹不成?”
  三郎道:“兄长何意?”
  大郎道:“适才晚宴之上,属你周到,莫不是属意于那云仙又是甚么?”
  三郎道:“二位兄长不也未曾闲么?”
  二郎道:“三弟不要再辩,你年纪尚小,留那云仙表妹与我们罢!”
  三郎道:“却又怪哉!那云仙表妹,是你我三人的表妹,缘何无有我的份?”大郎笑道:“三弟,此不是分那瓜果吃,焉能有你的一份。”
  三郎道:“我焉不能分?还欲独占哩!”
  二郎笑道:“你阳精未至,缘何分得?”
  一头说一头向那三郎腰间乱摸去。
  三郎变色道:“且莫孟浪,你怎知我阳精未至?”
  大郎道:“莫争莫争,我倒有个主意,能试你阳精至否?”
  三郎道:“如何试法?”
  大郎道:“待这日忙过屆时试前再言,倘你阳精已至,我三人各逞手段去讨那天仙欢心,倘云仙属意哪个,余者自行退下。”
  二郎道:“他若是三个都爱哩!”
  大郎笑道:“表妹貞德,你当是烟花女子?”
  三郎道:“兄长说话当真?”
  大郎道:“骗你何用?”
  三郎道:“就依大哥。”言讫,上床又睡。
  大郎二郎道:“你欲出恭为甚又不去哩!”
  三郎蒙著被儿道:“留与二位仁兄去寻芳踪,小弟在此守候。”
  二人相紖而笑,听那梆交四鼓,遂覆了银灯,上床也睡。
  三郎道:“二兄尿不曾急么。”
  二人答道:“不敢擅出,恐三弟受惊。”
  三郎道:“错爱错爱。”言讫,鼾声又起。是宵无话。
  翌日早起,末及推门,月儿早已在外急敲。
  三郎道:“姑姑何来恁早?”
  月儿羞恼,道:“夫人有请三位公子。”
  三人一听,慌忙齐向外闯,直将门板打开,险将那月儿扇倒。大郎眼尖,探猿臂相扶,软玉溫香,抱个半怀,趋势又于他那鼓蓬蓬的胸上撚了一把,把个月儿弄得颊红目慢,醉酒一般。
  大郎道:“月儿妹妹当心。”
  那月儿站稳,用那双俏眼去看那大郎。大郎早识春风,只是碍于人多,遂眼角带了封情书,随那两个弟弟飘然去了。
  月儿呆了一回,手抚酥胸,似霎时又挺高了,涨涨的,下面也做起怪来,夹了一回腿,方才止了遍身火燥,直望不见大郎影儿,方才做忙去了。
  且说三兄弟东抹西转,来至前院客厅,见萧氏端坐椅上,正笑吟吟的相望,三人忙撩衣跪倒请安。
  萧氏摆手道:“今后莫要行此大礼。且用早膳罢。”
  言讫令那丫头菊儿摆来一桌点心果疏。
  三兄弟落座。那三郎探了颈儿四顾,萧氏道:“三郎何不用?”
  三郎道:“姨母关爱,实夺于亲母,只是愚甥夜来腹中鸣响,且隐隐做痛。不知何故?”
  萧氏惊道:“莫非病了?”
  三郎道:“却正欲登东。”
  大郎与二郎正吃得欢,听说三郎欲如厕,一口噎下,白眼俱翻,料他又去探那天仙消息。急忙起身。
  萧氏道:“你二人也肚子痛么?”二人互相相了相,俱都摇头。
  三郎道:“失陪。”言讫,跳钻钻的別了。
  萧氏喊道:“三郎路径不熟,菊儿引你去罢!”
  三郎兴也不回道:“我自会去寻。”音声未落人已不见了踪影。
  大郎与二郎心中暗叫苦也,跌座而呆。
  萧氏奇怪,道:“三郎一去,你二人为何恁般神不守舍?须臾也离不了么?
  大郎遮掩道:“他年纪尚幼,恐有不便。”
  萧氏笑道:“他人长得高大,何用你二人擔心?”
  二郎道:“不如我去看顾于他。”
  萧氏道:“愈发的不像话哩,难道说在这府中能丟了他不成。”
  二人面上红一阵,白一阵,不复做声,直把个果疏咬得乱响。
  萧氏道:“今日人多,你们兄弟三人,且随我左右招呼宾朋。”
  二人齐道:“谨尊姨母之命。”
  萧氏道:“莫要恁般腔调讲话。”
  言讫,回后堂去了。菊儿也跟在后面。
  大郎与二郎见萧氏已走,早拔步而至门檻,紖那萧氏不见了,夺门而出,恰逢菊儿回头来取东西,被二人撞了个四脚朝天。那大郎又欲去扶,被二郎按住,眼中含了意思,那大郎掣回了手。菊儿正往起拱身,二郎箭步而至,躬身相攙,那菊儿浑身一抖,二郎怜香惜玉,替他揩了身上尘土,又趁势于那臀上著力几抚。菊儿愈发的惶恐,呀的轻叫一声,闪身即躲,回头嗔看二郎一回。逕自厅內去了。
  二郎将手儿嗅了嗅,道:“好香!”
  大郎道:“你在此闻香,我去哩。”言讫就走。
  二郎道:“再香香不过表妹哩,焉能舍我?”一头说一头追上。
  大郎道:“待我二人分头去寻。”
  二郎道:“寻哪个?”
  大郎道:“寻三弟。”
  二郎道:“兄长去寻三弟罢。”言讫,于那苑中乱走。
  大郎又追,道:“我才不寻他哩!”
  二郎道:“寻了表妹即寻到三弟哩。”
  大郎道:“如此甚妙!”
  二郎道:“廟,还和尚哩,三弟鬼怪机灵,你我岂有份?”
  大郎惊道:“那如何是好?”
  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第四回·小绣楼三士争云云

  诗曰:
  疏月绮窄回,金多作祸媒。
  游魂渺何许,清夜泣蒿莱。
  且说兄弟三人被萧氏请去吃早膳,三郎说肚痛,溜了出去。大郎与二郎知他鬼主意,遂随后即追。
  那二郎道:“三弟年纪小,心却大哩,去寻他晚了,恐与表妹早做成一处哩!”
  大郎惊道:“何处去寻?”
  二郎道:“闻香便是。”
  大郎道:“何故?”
  二郎笑道:“兄长久行花柳行,焉不知此意?那女子都是惯用香粉的,云仙表妹自有一种奇香,想必他的闺阁也是香的。”
  大郎道:“二弟怎知他身有异香。”
  二郎道:“小弟久炼得鼻子手段,凡嗅得香气,便知女子品等。”
  大郎訝道:“不意二弟有此异术,待回去教我。”
  二郎道:“你学不得。”
  大郎道:“我何学不得?”
  大郎道:“倘你学待,我岂不知少了多少美人。”
  大郎道:“如此小气,成不了大器。”
  二郎道:“不比兄长,那粗蠢的丫头也一抱春风。”
  大郎道:“适才你又何为?”
  二郎嘻笑道:“五十步笑为百步耳。”
  大郎道:“莫要廝混,速寻了三弟,莫误了姨母的事。”
  二郎道:“岂能不顾表妹。”
  大郎道:“二弟也粗笨。今日乃是喜日,那天仙焉能不出来陪客,屆时你我兄弟不是近水楼台么?”
  二郎恍然道:“兄长说得有理,只是我料那三弟必先走了一步。”
  大郎道:“他一个孩子家又何俱,耍上一耍又何妨?”
  二郎道:“也是。”
  二人一头说一头到处乱喊。不消一刻,那三郎提著裤儿钻将出来。
  二郎惊道:“你可曾完事?”
  三郎道:“完了哩,爽不可言。”
  二郎道:“甚么,你将表妹完事了!”
  三郎道:“表妹又未来出恭,我怎知晓。”
  大郎道:“他吃得多,有些七荤八素了。”
  二郎长噓了儿口气道:“未完事即好。”
  大郎张目对二郎道:“你嗅他后面可是表妹的香闺。”
  那二郎提了鼻子嗅了一回,道:“这胡府的茅厕也香哩。”
  三郎道:“即是香,你即在此间多嗅此罢。”
  大郎道:“三弟莫乱走,适才姨母发下话来,要我三人伺候左右。”
  三郎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  二郎道:“好个甚?”
  三郎道:“表妹定也在姨母左右。”
  大郎相了二郎一眼。二郎吐了舌头。
  三郎道:“即如此,我先去哩!”言讫欲走。
  大郎与二郎忙道:“你我三兄弟俱往才是。”
  三郎也不应声,系了裤儿合他二人去寻姨母不题。
  话休絮烦。萧氏生辰这日办得甚是闹热。宾朋如云,吵嚷若市。萧氏忙于应酬,三兄弟也忙前顾后,钻来跳去。那云仙果然到了下午出了闺房,一步三摇而至。见了众人一一请安。喜得三兄弟弃了萧氏,直在云仙身边云遮雾绕般行动。那天仙也偷了眼儿把他三人俱都看个仔细,见大郎结实却又鲁钝,二郎神清却又气浮,唯那三郎眉宇之间挟带英气,虽年纪幼小,身量却高,与二兄比肩而立。心上便有了三分的喜欢,眼角眉梢也带了些情意。那三郎岂能不知,心中欢喜,把个表妹叫得山响,气得大郎二郎胸臆隔断。碍那人多,未能上手去抢。暗地里咬牙切齿一回,各自去那月儿菊儿身边,故意挨擦身儿,出些火气,眼却不离云仙。
  黄昏时候,红烛高烧,画堂如晝。宾朋生满,饮酒祝寿。笑语喧声,一派繁闹景象。饮酒三巡末过,那云仙辞了众人回房去了。临行又睨了三郎一眼。三郎离席欲追。早被身边大郎合二郎挟住,动弹不得。又不便发作,强忍一回,坐稳吃酒。却恨这宴不早散。
  直至申时,方才散席。三郎趁他二人不备,于桌下溜出,及二人寻时,空留三郎一件衫儿。二人大恨,却又无可奈何。遂谋道:“明日强试他一回,倘不见阳精至,早将他打发回去。”
  二郎依允。取了衫儿,辞了萧氏回房歇息。
  两人各自思想,唉声叹气。正烦闷间,那三郎推门而进。
  大郎起身讥道:“三弟可又得意一回?”
  二郎道:“可曾春风一度?”
  三郎也不答应,闷声向床上坐了。
  大郎又道:“三弟何必恁般样儿,想必哪云仙嫌你年纪式小?”
  三郎依原不答应。
  二郎道:“明日午后料也无事。你我兄弟三人,去寻了个干净幽静所在,试你那阳精至否?三弟以为如何?”
  大郎道:“倘你无起色,自是嫩小,不合与表妹做爽。”
  三郎道:“却也奇怪,为甚与表妹做耍还看阳精至否?”
  二郎笑道:“这即是说至理处了,倘你无起色,只能与表妹做些玩家家的勾当,却不能娶他归哩!”
  三郎訝道:“我却不干!你二人也需当场试来!”
  二人听了呵呵大笑。
  大郎道:“这又何难,只是屆时不能令人窺见。”
  三郎道:“是甚见不得人的试法?”
  二郎道:“即是见不得人哩。”
  三郎道:“却也说出听听。”
  大郎道:“明日午后你自知,倘目下说出,恐你那话儿夜里又做怪哩!”
  三郎道:“既然不说,何不将你二人今日于那月儿菊儿身上的手段说出一二?”
  二郎道:“愈发的说不得哩。”
  三郎道:“为甚?”
  二郎道:“倘说出,怕你梦里走了精哩!”
  三郎道:“二位兄长口口声声言我阳精未曾至,何来的走精?”
  二郎楞住,大郎道:“好一张利口儿!不妨讲与你听!”
  二郎道:“兄长也痒得慌么?”
  大郎道:“口痒而已。”
  三郎道:“那月儿可是满月么?”
  大郎道:“那月儿身躯丰肥,正是满月。”
  二郎道:“胸前可有一对玉杯么?”
  大郎道:“隔著衣儿如何得见玉色?只是摸著软中有硬,料是处子无疑。”
  二郎道:“兄长圣乎,一摸便知,小弟佩服。”
  大郎叹道:“倘不人多,早已得手,霞飞鸟道矣!”
  二郎道:“兄长高才!”
  三郎道:“二兄莫乱贊!你且说那菊儿事情。”
  二郎道:“那菊儿身躯儿也不丰肥,胸前也无一对玉杯儿,有甚好说。”
  大郎曬道:“二弟闻香便是了。”
  二郎道:“香便是香,只是这香的来处非自一般之处。”
  三郎道:“又在何处?”
  二郎道:“即在那肥臀之下。”
  大郎道:“适才你言不丰不肥,何又来了肥臀?”
  二郎道:“只是他腰细若柳,故而臀儿肥大。”
  三郎道:“岂不更个惹火的美人儿?”
  大郎道:“你知甚是惹火的美人儿!”
  三郎道:“平昔二兄所教。”
  大郎道:“你二兄不教你好的事。”
  二郎道:“适才兄长又是念的哪一家经书!”
  大郎笑而不语。
  三郎又道:“那菊儿肥臀下是甚处?为甚香哩。”
  二郎道:“臀下腿间自有春灣一道,情穴一个,香气自那而出。”
  一番话说得三郎腰间那小小物件条然而立,卜蔔而跳。疾潮手摸,叫道:“我阳精至矣!”
  大郎与二郎俱吃了一惊,懊悔不迭。
  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第五回·为争春墙垣试枪忙

  诗曰:
  怒气填胸短发支,夙冤犹自记年时。
  擬将片石除兇暴,少泄当年系颈悲。
  且说那大郎与二郎论那月儿菊儿的妙处,听得三郎腰间那小物件卜蔔直立,大叫道:“我阳精至矣。”
  大郎二郎懊悔不己。
  大郎道:“你卸了裤儿我看方信。”
  那三郎即把裤儿卸了,露出一条小日虫般的粉白物件来。
  二郎笑道:“阳精何至?”
  三郎低头去抚,道:“怪哉,分明竖起哩。”
  大郎道:“是你心里想它竖哩。”
  三郎也不穿裤,自去床上眠倒,口里道:“今日累了,明日竖给你们看。”
  大郎笑道:“养一夜又奈何?”
  二郎道:“临阵磨枪,不快也光。莫打出火哩!”
  三郎也不应,是宵无话。
  鸡声鸣唱,红日东升。三兄弟懒于床上不起,直至近午,肚中饥饿,方才齐齐起身,也不见那月儿菊儿来唤。
  三郎道:“那满月末升菊花未开哩?”
  大郎合二郎互笑道:“三弟昨夜可做成仙?”
  三郎道:“正在云端,被一阵连环屁声惊落。”
  二郎道:“兄长身上宿臭未去哩。”
  大郎道:“你却干净。”
  三人又取笑一回,齐至床下寻些吃食,知萧氏及众丫头人等均宿酒未醒,大郎甚道:“此时正可一试三弟。”
  二郎道:“何处去试?”
  大郎道:“后苑有一草地。粉墙隔断,仅容数人,我等可去。”
  三郎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三人说笑径奔后苑而去。
  途中过一角门,侧有堆瓦在地,大郎探手拾了三片瓦儿。
  二郎道:“取它何用?”
  三郎道:“取它去打鸟哩!”
  大郎道:“正是打鸟。”
  三人又行,抹过回廊,又见一月亮门儿,大郎手指道:“那门里便是。”
  三人进得门来,果见一块平整草地,且四围俱是粉墙,好一个幽静所在。
  大郎道:“趁此时无人走动,我三人俱试。”
  言讫,将瓦儿分于他二人。
  三郎道:“如何试法?”
  大郎道:“我三人齐卸了裤儿,排卧于地上,将这瓦儿覆于那话儿之上,倘能顶起瓦儿,阳精即至,否则败矣。”
  三郎笑道:“这瓦儿重了些。”
  二郎道:“是轻了些。”
  大即道:“莫要罗,速速试来。”
  言讫卧下,卸了裤儿,将那瓦儿覆在那话儿上。
  二郎也依样做了。
  三郎看他二人模样,不禁笑道:“这盾牌却覆得严哩!”
  大郎道:“你不愿受试罢了,自回家去。”
  三郎嚷道:“试又何惧?”
  一头说一头睡倒,卸了裤儿,将瓦儿一覆,道:“以何时为限?”
  大郎道:“以顶起为限。”
  二郎道:“我己顶起哩。”
  大郎合三郎急看,果见那瓦儿裤顶得高高的。
  大郎笑道:“二弟火大,莫将瓦儿穿透了。”
  二郎探手扶了瓦儿道:“我可起身否?”
  三郎道:“不可,逞一时气血之勇,谁人不能,耐久方好。”
  二郎道:“即顶一个时辰又奈我何。”
  大郎道:“你且顶著,等三弟的光景再说。”
  言讫,那话儿也将瓦片儿颤颤顶起。
  三郎斜看了一回,道:“你二人物大,自然顶得住,我这物小,一顶即飞哩。
  二人大笑道:“你物都不济事?怎能顶得飞起?”
  三郎道:“莫小看人。”
  二郎道:“你把瓦儿顶起,我与兄长即把表妹让你。”
  三郎道:“可是真话?”
  大郎道:“说话算数即是。”
  三郎道:“待我试上一回。”
  二郎道:“让他运气,我二人且睡一回。”
  大郎道:“三弟,你若顶起,喊一声。”
  三郎道:“晓得。”
  大郎合二郎手遮涼蓬,合眼即睡。
  三郎也睡。约过半个时辰,大郎醒来,见二郎那话儿依旧直挺挺立著,瓦儿被顶至一边。又去看三郎。这一看不打紧,口张目呆,原来那三郎的瓦儿中断为两半,那小物儿自耸动,人却酣睡。
  大郎惊駭,急将二郎摇醒。
  二郎道:“何惊我好梦?”
  大郎道:“你看那三弟将瓦儿顶断哩。”
  二郎道:“兄长未曾睡醒么,乱说些甚?”
  大郎道:“不信你且看来。”
  二郎转头看去,也惊叫了一声,道:“定是他趁我二人熟睡,取个別的甚么物件弄断的。”
  大郎道:“此话极是。”
  正说话间,那三郎醒来,揉了目道:“你二人吵甚?”
  大郎指其胯下道:“你顶不起即罢了,何又去寻了別的物件来将瓦片拆断?哄弄我们?”
  三郎道:“我又何曾动?”
  一头说一头去看那胯下,果见散落两片瓦儿。那小尘柄细若笔管却昂然坚硬,遂大叫道:“我精至矣!”
  二郎道“你若再将瓦片拆断,方信。”
  三郎道:“我这物儿乃是肉做的,缘何拆得断瓦片?”
  二郎道:“却也不管,你必先令它罢软,后起作,方才信。”
  三郎道:“它何曾能罢软。”
  大郎道:“你闭目吸气即是。”
  三郎也不应答。闭目吸气一回,顷刻那小尘柄渐软儿郎当了。
  二郎替他将自己的瓦片覆上,三郎道:“你的瓦片儿好热哩。”
  二郎道:“那是我周身血热聚涌一处所至。”
  大郎道:“二弟炼的仙家手段。”
  二郎把手去摸大郎的瓦片儿,道:“兄长的瓦片儿磨得薄哩!”
  大郎笑通:“钻洞打穴使然。”二人大笑。
  三郎道:“我三人依旧睡罢!”
  大郎道:“你睡罢。我二人看著。”
  三郎道:“我睡哩。”
  言讫,合目又睡。大郎与二郎紧相看那瓦片儿。约有一刻,那瓦片儿缓缓而升,升至一寸,又跌了下去,击得小肚儿响亮。
  二郎道:“三弟即如此了,何来拆断瓦片的手段?倘真如此,日后逢著妇人,肏一个死一个。”
  大郎也道:“三弟是惧赶他回家,故矇骗我们。”
  二郎道:“时辰已不早哩,回去歇罢。”
  大郎道:“二弟快看,那瓦片儿又动哩。”
  二郎俯身去看,果见那瓦片儿似龟般的动,又升起一寸。
  二郎笑道:“莫看莫看,又欲跌下哩。”
  大郎又叫道:“顶起哩。”
  二郎又去看,果然那瓦片儿被顶高得乱摇。二郎急扒在地上翻眼去看,见那小尘柄劲堀样儿,小和尚大戴了顶大斗笠般。
  不禁摇头叹道:“三弟果然精至矣。”
  音声未落,猛地里一声响亮,那瓦片儿中断而拆,飞做两处。
  二人大惊,几疑梦中,恍饱间猛地里又听月亮门外啊呀一声惊叫。
  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第六回·俊三郎朱楼窺春意

  诗曰:
  霜飞白筒古遺直,身伏青蒲今诤臣。
  且说萧家三兄弟于一僻静处验那萧三郎精气至否,不意那三郎直将覆在尘柄之上的瓦片生生拆断,大郎合二郎目瞪口张,几疑在梦中。正楞怔间,猛地里又听那月亮门外失叫一声,即而一遍乱乱的足音远去。
  二郎慌忙立起,扯上裤儿,遂向月亮门处奔。及至门首果见一女子花枝震颤般正抹身进了回廊。细细相之,似表妹云仙影儿,心中大惑,更是不安,正呆望间,大郎也提了裤儿疾走近来,道:“是何人偷窺?
  二郎道:”似表妹云仙样儿。“
  大郎道:”表妹平昔端庄,焉能做此勾当?“
  二郎道:”你道他端庄,偏偏他却看见我等赤精条条的样儿,还失叫一声哩。
  大郎道:“许是他撞上的。”
  二郎道:“这般恰巧?”
  大郎道:“闲来无事,焉能空守寂寞。”
  二郎道:“兄长之意,表妹思春么?”
  大郎道:“我却不知。”
  二郎道:“他看到这番光景,可会向姨母去讲?”
  大郎道:“这羞人的事儿,他怎好启口?”
  二郎道:“皆是你橫生事端。”
  大郎怒道:“莫非你无意于表妹么?”
  二郎无语。
  大郎又道:“你即无意,权且让于我罢!寻个空当央人问姨母提亲。”
  二郎道:“你提我不会提?”
  大郎道:“你我兄弟目下不必争,还有三弟,甚是碍手碍脚,莫若将他打发回家,你我兄弟再公平一争,屆时表妹属意哪个,哪个便央人提亲,你看何如?
  二郎道:“也好,只是恐那三弟不允。”
  大郎道:“赶他走即是。”
  二郎道:“他那话儿能将瓦片儿拆断,定是身力大的无比,如何敢动?”
  大郎道:“待寻个策儿哄他走。”
  二郎道:“且唤他起要回去罢。”
  大郎道:“使得。”
  二人论毕,回头一望,哪里还有三郎的影儿?
  二郎失叫道:“啊呀不好,他定是去寻表妹耍子去哩!”
  大郎忙道:“可去与他争么?”
  二郎道:“倘去与他争,倒现我二人气量狹小,不若回去罢。”
  大郎道:“弄了半日,这火还动起来哩。”
  二郎道:“三弟去寻那表妹耍子,你我何不去寻那月儿菊儿一乐!”
  大郎拊掌道:“此计甚好,聊出欲火。”
  二郎道:“不知他二人住在何处?”
  大郎道:“这有何难,寻他便是。”
  二郎道:“做丫头的,四处乱走,何能得手?”
  大郎道:“何处碰上何处上手。”
  二郎道:“兄长高见。”
  大郎道:“事不宜迟,倘无战功,那三郎定要笑我们哩。”
  二郎道:“他即能令表妹入港么?”
  大郎道:“未可知。”
  二郎道:“如此我二人怎肯落后于他,且去寻那月儿菊儿罢。”
  大郎道:“分头去寻即是。”
  二人说罢,一个朝东,一个往西,去寻那月儿菊儿不题。
  且说三郎在园中无一时睡著,故意暗运气机将那瓦片儿拆断,及听那月亮门外一声娇叫,辩得仔细,知是云仙无疑,遂趁大郎合二郎去那门首之际,早将裤儿系好,扶了粉墙,纵身跃出恰见云仙闪进回廊,遂避了他二人眼光,潜身摄足,暗暗转过,紧行慢跟于云仙身后,见他低头急急的走,将个身儿扭得风中柳儿一般,顷刻过于一朱楼门首,启门而进,忙乱之中,那门儿竟也忘记栓了。
  三郎心中大喜,那四下无人,箭步至阶,轻推门板,呀的轻响,闪身而进。但闻一股香气直沖腑肺,遂吸了鼻儿,一路向前摸进,抹过胡梯,仰见楼上一门半掩半闭,似有人声,仄耳细辩,知是云仙,不禁意兴狂逞,攀上梯去,将头斜了,向屋里探望,这一望,三郎呆住,登觉气促声粗,心儿狠跳,腰间之物硬橛橛沖立,险将裤裆儿挑断。
  原来那云仙正仰坐于太翁椅上,上著抹胸,下身却精赤,两条雪白的腿儿扑于椅儿扶手上,将个细细小小高蓬蓬白肥肥的牝户尽张,一只手儿穿梭其间,另只手儿抚那抹胸不止,口里又咿咿呀呀的轻唤,眼儿深闭,头也后仰。看得三郎如醉如痴,那话儿狠狠的几抖,几欲喷出精来,急探手去止,熬得不起,淫火大炽,欲抢身进去,替那云仙杀火。正欲妄行,忽见那云仙翻身下椅,又去那床上睡了,依旧的将腿儿推起,换了只手儿于牝中抽插,直弄得唧唧一片水响。
  三郎蹲倒身儿歪著头看,那云仙的床尾正对著他的眼光,看得分明,那云仙一头乱抽,一头腰儿款摆,又将只淫水湿透的手儿直放进口里吞。三郎暗惊道:“他何来的风流解数?”
  一头乱想,一头将那裤儿褪了,把手去那尘柄擄扬,一上一下的,也弄得一阵肉皮儿响。
  那云仙正美酣莫遏,牝中淫水流得可怜,臀儿又颠又耸,直将个褥儿打湿一半,细指更舞得欢欢,口里依稀的叫道:“三郎,三郎!”
  三郎一听,血往上涌,移步便闯闺门,未及一步,早被裤儿绊倒,人却扶了门板,稳住身形,那门呀呀的响。
  云仙却未曾听得,依旧随心抵触,任意抽送,杀那焚身欲火。
  书中暗表,那云仙闲来无事,吃罢午膳,东撞西走,见各处无人,知是疲累,也不多想,信步而游,不觉转至后园,巡游一回,正欲回去小睡,猛地里听那不远处一月亮门里似有喁喁人声,心中忖道:“又是何人在此间纳涼?”
  心欲不去,脚却先移,未至门首,又听有男子鼾声四起。又忖道:“定是院工在此偷闲。”
  转身欲走,又听里面之人讲论甚么。音声甚是嫩细,不免奇怪,遂探头向里望。
  一望之间,云仙眼黄地黑,身儿狠震,若雷击一般。但见地上一溜平睡三人,俱都赤了下体,其中二人胯间有物若酒杯粗细,六七寸长的物儿翘然而立,另有一人胯间覆一瓦片。
  看那身量,似是三位表兄,却不知在此做何勾当。
  云仙看得面红耳热,急低头转身疾走。却拨不动步儿。精神狂逸,不能自禁,直想再去望那粉白的话儿,顾定周遭无人,遂又转回,探头又看,把两只眼光望了两根肉棍儿,移时,登觉牝中津津做痒,似小解一般,急探进裙里去挖,那话儿早是湿答答的,细指一动,越发的难过,遂急急挖了一回,杀去三分欲火。
  正贪看乱搅之间,那大郎合二郎起身已至三郎身前,细论些甚么。看了半日,独不见三郎的妙物,心中更痒,盼他二人将那瓦片儿揭去,却听一声响亮,那三郎的物件儿竟将瓦片儿拆断,碗得云仙惊叫一声,恐他三人已听见,急转身淫水淋漓而走。回至绣房,急不可待,褪了裤儿,把那指儿大肆于牝中杀火一回。
  哪里知三郎尾至?三郎见他骚得可爱,早已兴发如火,踢掉了裤儿。
  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第七回·赴闺房表兄妹偷情

  诗曰:
  冠顶神羊意气断,闲邪当道誉埋轮。
  且说云仙于园中偷觑三位表兄昂扬尘柄,好不火发,急急回至绣房卸了衣裤自己杀了一回火,却不料三郎早已随后跟至,立在门首又饱看了他一回,却浑然不知,依旧的挖个不止。直挖得娇声浪语声达于外。惹得三郎熬禁不得,遂踢落了裤儿往里闯。一头走一头看那流水不止的牝户,细指早疲,那道口儿合合开开,似那小儿喝饮水光景。
  堪堪已摸近床边,那云仙依原闭目哼哼,三郎淫心勃勃,那话儿直竖如枪,送腾身跃上了云仙身儿,尘柄顺水滑落,陷进大半个龟头,入得云仙肝胆俱裂,开目急视,见一男子覆于身上,一物正挤迫指儿直抢牝內,遂高声叫道:“啊呀,你是何人?意欲行奸?”一头说一头扭挣。
  三郎急掩其口儿,俯于耳畔道:“表妹勿叫,是我哩!”
  云仙道:“你又是何人?”
  三郎老著脸道:“我即是拆断瓦片的那个。”
  云仙知是三郎,依原扭动,被三郎双腿控住不能动。
  云仙道:“三表兄意欲何为?”
  三郎道:“来替表妹杀火。”
  云仙道:“我又何来的火?”
  三郎道:“我已在门外偷觑多时,见表妹可怜,遂唐突而进,冒犯玉体。乞表妹说。”一头说一头去他香腮上亲,一阵幽芳,沁人心脾。
  云仙目慢颊赤,半晌不语,手却阻住不令其进。
  三郎道:“表妹若依了,自有好处于你。”
  云仙道:“有何好处?”
  三郎道:“表妹且将手儿移开。”
  云仙道:“我手怎了?”
  三郎道:“撚了我的宝貝还不知么?”
  云仙听罢,蛇咬一般,条的掣回手。
  那三郎得势,腰上发力,龟头全沒,渐至花关,云仙害痛,复又回手阻住,撚了个结实。
  三郎快意连连,低叫道:“表妹的手好香暖哩。”
  云仙忿道:“你且莫孟浪,快些下来,有话慢说。”
  三郎道:“头阵已破,后阵怎舍?”
  言讫,又是一阵杀伐,奈何那云仙拼了吃奶的气力狠撚,痛的三郎一阵大叫。却不舍流连。
  云仙此际也无奈,二人腿儿叠著腿儿,脐脐对著脐儿,口又照著口儿,早意乱神迷,火盛情涌。那淫水儿更流得欢,直把个指儿浸得麻软,那尘柄竟如鰍乱钻,刹间入进了大半根,遂又帮了一只手,擎住三郎肚儿。方才保住元红。
  三郎此际欲火焚身,奈何不能尽兴,那牝里越深越紧越热,火烙难忍,一阵阳精,彪彪而出,闷哼几声,把了云仙的乳儿不动。
  那云仙叫道:“啊呀,你将甚么喷在我里面了?稔粘粘的难过?”
  三郎也不应答,兀自吸气收腹,那云仙登觉那尘柄条然软塌,好生奇怪,心里欲看个究竟,却又害羞,又扳那三郎下来。
  三郎稳住不动。移时,那话儿又跳钻钻的硬了,似比先前又粗长些。撑得云仙玉户满满的,间不容发,胀得难过。一番折腾,二人俱已神疲力衰。
  三郎道:“表妹且将手儿拿开,容我尽欢一场,即是碎身万段心也甘了。”
  云仙不允。
  三郎又道:“我那精儿已流至你的里面,还不肯?”
  云仙道:“流到里面又怎样,洗了即是。”
  三郎道:“表妹可怜则个。”
  云仙道:“我还是闺女家,焉能令你胡来?”
  三郎笑道:“汙都汙了,还有甚么清白?”
  云仙道:“不曾汙。”
  三郎道:“即不曾汙,我对姨母也有话说。”
  云仙駭道:“说甚?”
  三郎道:“说你偷看,说你自己入弄自己,说我的精儿喷至你那里面。”
  云仙猛扳其肩道:“冤家!岂不坏我名节?”
  三郎道:“不坏你名计又有何难?”
  云仙道:“你不说即无事了。”
  三郎道:“欲灭我口除非令我爽上一回。”
  云仙知他意,遂柔声道:“适才你不爽么?”
  三郎见他膩脸偎红,凤眼乜斜,春兴早发,急道:“适才未洞穿门户不曾爽哩。”
  云仙嗔道:“莫非真欲取我元红不成?”
  三郎见他意乱,遂哄道:“此事你知我知,完事之后我会更加爱你。”
  云仙道:“你可曾爱我?”
  三郎道:“自从一见表妹仙颜,已是茶饭不思,夜不能寐,想得心痛,表妹怎说我不爱?”
  云仙道:“许我一件,方遂你愿。”
  三郎大喜,搂了粉颈,鸡啄米般一阵乱亲,道:“莫说一件,即是十件也依。”
  云仙道:“至今日始,我便是你的人了,日后定要迎娶我。”
  三郎道:“这又何难,正合我意,只是要等上几年。”
  云仙怒道:“冤家,哄蒙了半日,还欲推脱么?”
  三郎急陪不是道:“表妹莫恼。你我同庚,尚属年幼,怎论嫁娶之事?”
  云仙道:“即不论嫁娶,你又在此何为。”说罢,著力撚那尘柄。
  三郎又叫,道:“表妹莫恼,容我细讲,这婚事么?也需三媒六证,父母应允才是。”
  云仙道:“即如何,你且下去,待那三媒六证,父母应允了再说。”
  言讫,力推其身,三郎慌道:“表妹气力颇大,莫恼坏了身儿,即然表妹恨嫁,明年即前来迎娶何如?”
  云仙道:“这方是一句中听的话儿。”
  三郎道:“即已允了,何不令我深深入上一回。”
  云仙道:“不可,还有一件。”
  三郎苦著脸道:“还有哪一件?”
  云仙道:“适才你们三兄弟于园中何为?”
  三郎道:“我那二位兄长验我精气至否?”
  云仙道:“为何要验你哩?”
  三郎道:“若验出我精气未至,赶我回家,他二人来爱表妹。”
  云仙微微笑道:“他二人也爱我么?”
  三郎道:“爱,俱都爱杀!”
  云仙道:“不知你精气至否?”
  三郎道:“你眼见我将那瓦片儿拆穿,还问至否。”
  云仙嗔道:“你们男子家的事儿我怎知?”
  三郎又舔他那香唇,低问道:“适才表妹细细玉指的解数可是男子家的事儿哩!”
  一句话说得云仙三尸神爆火,怒道:“不与你歪缠,且滚了下去。”
  言讫,一阵乱蹬乱扯。
  三郎狼狠箍住,道:“表妹即己允了,何故又闹?”云仙也不理。
  三郎又问,云仙不得已,道:“你那物儿能将瓦儿拆断,我焉能承住?”
  一句话又说得三郎楞住,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第八回·黄花女落红绣榻上

  诗曰:
  云开疑月朗,而过觉花新。
  试向昭阳问,应称第一人。
  且说云仙说了一句话儿,三郎楞住。即而笑道:“我那解数是做与兄长们看的。”
  云仙挣道:“不与你耍子,你且下去罢。”
  三郎捧住,早将云仙文胸用口儿扯开了,抖出两窝圆蓬蓬的酥乳,三郎一见,寿增一纪,连忙拱下口去吃。
  云仙左躲右闪,那两窝酥乳滚来荡去,煞是喜人。三郎拼了性命去吃,舔那红红的乳头儿不放,吃得喷喷的响,弄得云仙胸上湿淋淋的。
  那云仙经他一吃,登觉背软身麻,迷情消魄,神酣兴发,口里忍不住呜哑有声。那三郎见他兴动,更忙个不停。弄得云仙牝中异痒,淫水橫流,乳儿也火烙一般,欲火焚身难当,还哪顾甚么礼数闺训,早将手儿掣出,搂了三郎颈儿,复将柳腰浪摆。
  三郎正耸著臀儿逐那乳波,猛觉余下柄根失守,心中如刺,发力一顶,那龟头儿遂撞破潼关,尽抵深台。
  云仙痛杀,反将臀儿耸起,啊的一声又急缩。三郎又是一击,直杵花心之上,狂兴大发耸身大弄。
  云仙高叫道:“不好了,一定是破了。”
  三郎道:“即是让你破哩。”一头说一头抽送。
  云仙扳住其腰,不令其动,叫道:“莫狂荡,痛杀我也!”
  言讫,那泪水儿滴出。
  三郎一见,登生怜借之心,忖道:“我这话儿连那瓦儿都拆得断,他这细嫩的肉儿如何经住蛮干?”
  一头想一头著意溫存,那尘柄遂生了根般不动。把口儿又去亲他那香唇,吐了舌儿于他口中。不意云仙死死咬住,痛得三郎连声大叫。
  云仙出了气,方才放了他的舌儿。三郎委屈道:“表妹也忒心肠狠哩!”
  云仙道:“你不狠,你那话儿似铁做的一般,刺得肉痛,还不快些扯出?”言讫,又把手去扯。
  三郎紧紧覆住,手儿无隙可进,云仙又觉深刺了一些,遂道:“冤家,你那物儿顶得我痛得噁心哩。”
  三郎道:“表妹且忍上一回,好意还在后面哩。”
  云仙道:“不好耍子,里面又辣嗖嗖的痛哩!”
  三郎道:“境界非凡,慢慢受用。”
  云仙顰额道:“受用甚么?”
  三郎道:“我有小调儿唱与你听罢。”
  云仙苦道:“快些抽出,再听你唱罢!”
  三郎道:“抽出即无趣味哩。”
  云仙道:“你那物儿忒大,我的恁小,缘何承的住?”
  三郎道:“正是我怜香惜玉,才不致表妹痛杀。”
  云仙挠其背道:“痛都痛死了,还说甚怜香惜玉?”
  三郎道:“我在你里面又末曾动,还不算怜香惜玉么?”
  云仙忖了忖道:“不动也不好。”
  三郎道:“那即大动一回。”言讫,缓缓的抽。
  那云仙又涨又热,遍体摇颤,急复搂住,娇声道:“还是不动的好。”
  三郎道:“表妹未曾谙了滋味,自然叫痛。”
  云仙道:“何时去了这苦味。”
  三郎道:“待我徐徐抽送一回即可。”
  云仙道:“不可,你那物儿忒硬了些。”
  三郎道:“我不硬抽蛮拽便是。”
  云仙听了,又忍不住不尝这异味,遂将腿儿大大搿开,道:“表兄慢些。”
  三郎见他扑了腿儿。与适才椅上那番光景相若,不禁心漣獵獵,急将手抵于床,挺了身儿,紧一下,慢一回,抽送渐搏弄些淫水儿出来,不似先前紧狹。
  那云仙取了帕儿咬了,任他抽送,觉那牝中似火灼一般,连连的哀叫,却又不舍。及至淫水骤增,方才觉得苦味渐去,依旧承著。那三郎干了约有一刻,见表妹痛楚不堪,遂歇兵罢战,却不提枪而出,覆于云仙身上哄道:“适才我欲唱的小曲儿首句便是,黄花女儿遇情郎,头一次若遭竹枪。便是你这番光景。”
  云仙颤声道:“你哪里是竹枪,分明是一铁枪。”
  三郎笑道:“怜惜表妹,我还未用力哩!”
  云仙摆手道:“切莫用力,否则必死矣!”
  三郎道:“我真忍心?”
  云仙忽道:“你小小年纪,哪里来的这些解数与下流话儿?不知你去害了多少黄花闺女?”
  三郎嘻笑道:“实不相瞒,你是头一个哦。”
  云仙道:“我却不信哩。”
  三郎道:“表妹忘了?适才我那精儿喷将出来即是干证哩。”
  云仙道:“你邢些解数又何来的?”
  三郎道:“是我那二位仁兄教我的哩!”
  云仙道:“不意你那二位仁兄倒是风流场中的班头!”
  三郎道:“他二人俱是采花名手,倘表妹撞上,便不是这般滋味哩。
  云仙骂道:“好你个萧三郎!一班混帐兄弟!”
  三郎笑道:“不知表妹可爱他们么?”
  云仙不语,暗忖道:“大郎与二郎那话儿眼见比三郎的还粗些,倘入里面定摧堤崩岸哩!”
  三郎见他沉吟遂戏道:“表妹可看清我那二位兄长的宝貝?”
  云仙急击其背,道:“莫乱讲,我甚么也未曾看见。”
  三郎道:“表妹里面苦味可去?”
  云仙道:“去了一些。”
  三郎道:“如此我再入上一回。”
  云仙道:“莫要狂荡。”
  三郎道:“表妹娇姿,未惯风雨,愚兄焉能不顾嫩质。”
  云仙道:“倘你日后也是这般垂怜,今日这蓬门未悔为君开。”
  三郎亲了一口道:“表妹诗才雅兴,于斯为甚。”
  云仙复嗔,将他一搂,双腿倒控于三郎腰。
  三郎笑道:“表妹又何来的风流解数。”
  云仙埋了头儿道:“自然使然。”
  三郎朗声笑道:“好个自然使然。”
  一头笑说一头运那尘柄,出入有序,唧唧有声。再看那云仙,不似先前苦煞,口里咻咻而吸,双目紧闭,四肢缠紧。
  三郎腾挪一阵,那尘柄深不力透,浅不脱出,中间游衍,鱼儿戏水一般。云仙口中渐生些淫语,三郎垂头听了,却也听辩不清,索性推立云仙玉腿,暴突花房,任意抽送推徹,移时,已是五百余度。
  再著云仙,面涤含羞,如雨后之花,身儿轻摩浅荡,臀儿似迎似湊,乍近又远。
  三郎笑道:“你这般光景又是我这小调的第二句哩。”
  云仙也不开目,随口道:“又道何来了?”
  欲知三郎讲出些甚么?且看下回分解。


第九回·喜逢甘露內外有情

  诗曰:
  投老欲从猿作伴,拧忱却有蚌倾心。
  九重已见敷新泽,薄诲须教奉德音。
  且说云仙于三郎身下依原咬著牙儿,承那三郎轻抽慢刺。
  三郎笑道:“你这般光景又是我这小调里的第二句哩。”
  那云仙目也不开,道:“道何来了?”
  三郎道:“头一次若竹枪,第二次吃辣薑。”
  云仙道:“你却会磨抉。”
  言讫,臀儿颠了颠,那三郎顺势一顶,又笃花心,痛得那云仙把手急推其胸,口里叫道:“啊呀,痛死我也。”
  三郎笑道:“这辣薑的滋味比那竹枪是否好些?”
  云仙不动,觉那牝里再不似刺扎般的痛,遂道:“我那里面甚麻的,你莫孟浪。”
  三郎道:“这辣薑的滋味你且慢慢品来。”
  言讫,把那尘柄又徐徐的抽插一回,又挫磨一阵,那云仙搂了他的颈儿,腿儿扳开,任他往来。
  三郎觉那牝中不似先前般紧狹,遂抽送渐骤,直弄得唧唧一片水响,那云仙被干了多时,户內苦味尽去,登觉一段甘美滋味油然而起,淫兴大动,早将臀儿扇摆如风,口里咿咿呀呀叫个不止。
  三郎见他骚达达的样儿,知其谙了滋味,故意将尘柄倒提欲走。那云仙焉能舍此异味,双臂一箍,龟头早抵花心。三郎大力研磨,云仙欲仙欲死,呼号连连,遍体微濡,颠如浪里轻舟。
  三郎也情动兴旺,提了云仙两只小脚,拜于肩头,耸身大弄,但闻一阵乒乒乓乓之声,霎时已是七百余度。入得云仙钗鬓斜坠,痴痴迷迷,把手磨了乳儿不住的叫,千般香艳,百种娇羞,声声是欢。
  那三郎入得兴起,复令云仙翻转跪于床上,耸起肥臀,那花房尽流些白的红的淋漓不尽,三郎低兴再看尘柄,已是水浸血染,狼籍不堪,见了那处女元红,犹如蝇见血般,从臀后挺尘柄抵住那肉颤颤的牝口狠力一入。云仙啊的一声,头抵于床。三郎架起威风,沒棱沒脑一阵狂入,霎时即有千余度。入得云仙心肝爹妈乱叫,尽力耸推肥臀,欲把三郎的卵儿吞进。
  三郎一头干一头道:“表妹,这番光景又是小调里的第三句哩。”
  云仙正遍身爽美,为增其淫兴,遂道:“又是何说。”
  三郎抵那花心研擦,道:“第三次爷死由他娘。”
  云仙听罢叫得更欢。三郎又猛干了一回,跪得膝麻,遂抽出尘柄,跃身下床。
  云仙骨碌而坐,急道:“你欲何为?”
  三郎也不答应,扯了玉腿,橫于床上,高架金莲,把手扶了尘柄,照准湿浓浓的牝口即刺,但闻唧的一声,遂沒至根,云仙身儿一挺,三郎蹬足而入,直直的抽拽了五百余度,把手又捧了他的臀儿,低头去吃那红艳艳的乳头儿,一得云仙似哭似笑,把个身儿沒个安排处。
  三郎入得疲,遂直了腰身,耸身大弄,又是五百余度。云仙登觉花心紧张,不禁勾头而起,勾了他的颈儿,迎湊不歇,三郎声粗气重,使尽浑身气力,鏖战不止。那云仙甚觉稀奇,也不顾甚么羞耻,低头看那尘柄出入之势。但见桃浪翻红,琼花乍吐,一根红红肉棍,一路沖进退出,往来不计其度,舞得密不透风,兼那淫水滔滔不尽,抽得牝里痒极,遍体火烙。禁不住又是一阵嚷喊,甚是淫荡。
  三郎猛勇,金枪大击,不消一刻,那云仙登觉牝內含紧,花心之上似有小儿手抓一般,熬禁不得,遂忙叫道:“心肝,我有些好意思哩!”
  三郎一头干一头道:“我也有些好意思哩。”
  云仙猛迎了几迎,紧勾了颈儿高叫道:“啊呀,我又欲尿哩!”
  三郎道:“你且尿罢!我陪你尿。”
  云仙又湊了儿湊,弄得一片乱响,俄尔嚷道:“果真欲尿哩。”
  言讫,声颤声促,身儿摇摆,似醉似狂,牝中一阵急抖。
  三郎知其阴精至了,忍住不泄,把手挖进牝內,探那动静,果然翕翕然妙不可言,若小儿口嘬一般,俟那阴精欲尽,遂展机运气,抖擞尘柄,一路重创,龟头早涨,酸痒难熬,遂腿儿猛蹬于地,把臂一张,身儿大挺,泄了一个汪洋大海。
  那云仙又高叫道:“啊呀,恁般又尿哩!”三郎身在浮云,爽怡酣美,正喷得洶涌,听他嚷叫,复将指儿挖进,不禁大奇,原来那牝里阴精又至,汨汨而丟。三郎复又熬了一回,俟他丟过,方才将些余精抖出。
  云仙道:“你又尿在我里面哩!”一头说一头放手倒于床上,声息俱无。三郎顾他不作,尘柄乱点一回,旋即抽得那云仙四肢俱废,死了一般。
  三郎也气短力疲,取了一个白帕儿,先替云仙揩了,但见朵朵桃花开于床上,煞是可爱。遂藏了。复取了帕儿自己揩了一回。见床上水工狼籍,揩不尽俟其干了,方才把云仙扶正,搂了睡下。
  一梦之间,三郎条然而醒,搂了玉人儿,几疑身在梦中,细品适才滋味,登觉心满意足,不复人间矣。见云仙模样似雨后梨花,心生怜意,把口度他口中,舔了一回,但觉唇冷舌涼,似无生气。急骨碌而起,以口布气,折腾良久,那云仙才呀的一声回过气来,开目四顾,颤声道:“冤家,被你肏死,尚不知?
  三郎道:“表妹原说则个。”
  云仙道:“不意你小小年纪,却有如此高强手段。”
  三郎道:“不知表妹受用否?”
  云仙道:“头目森然,几欲仙去,人间甘美滋味莫过此矣。”
  三郎复潜身覆上云仙身儿,道:“得亲表妹仙姿玉质,实是愚兄三生有幸。
  云仙道:“冤家,男女之事乃前世所定,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,但愿日后你能真心待我。”
  三郎亲了一口,道:“这个自然。”
  云仙道:“需对天盟誓。”
  三郎道:“待我沫浴之后穿戴整齐方能明誓!”
  云仙扯其耳道:“又托辞耍子不成?”
  三郎道:“岂敢!我是极爱你的。”
  云仙正欲说甚么,忽听胡梯之上一阵足音乱响,唬得二人面如土色。
  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第十回·塞仆言巧哄痴郎去

  诗曰:
  千丝缕结衣衫损,两鬓蓬鬆鬓发乱。
  潦倒世间人不识,且将鸾凤混乌鸦。
  且说三郎合表妹云仙云停雨止,正论婚嫁之事,猛地里听那楼梯一阵乱响,知有人来,唬得面无人色。
  那云仙急叫道:“冤家,你是长了尾巴么,门都不曾关?”
  慌得三郎急跃身下床去关门,方才关好,那脚步声已至。三郎蹲倒身子,云仙摇手令他上床,三郎矮著身儿倒退上床,云仙把手一推,三郎早进床角,又将被儿遮了,那云仙又急著小衣,整理云鬓,心中悚然,不知何人,忖道:“倘是母亲驾到就糟哩。”
  就听门外有人叫道:“小姐,夫人请你去有事问。”
  云仙听是丫头翠环音声,遂长噓口气,道:“你且去罢,我即刻就到。”
  翠环唱了个諾,去了。
  三郎俟他走远,钻出被儿道:“适才娇音者何人?”
  云仙怒目道:“得陇而望蜀乎?”
  三郎道:“不敢,只是顺口说说而已。”
  云仙道:“不意你小小年纪,尽是拈花惹草的心思!”
  三郎见云仙动气,遂膝行近前搂住他道:“愚兄焉敢有非份之想。”
  云仙相了他半晌,道:“鬼才晓得。”
  三郎拱头去他乳间脐下乱啃,云仙力阻,道:“母亲唤我,事不宜迟。”
  一头说一头著衣。
  三郎道:“我睡在这里等你。”
  云仙道:“冤家,你欲惹祸么?”
  三郎道:“我捨不得你。”
  云仙道“若是两情长久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”
  三郎道:“休要拿诗来哄我。”
  云仙道:“这里你是千万住不得的,传扬出去,叫我如何做人?”
  三郎道:“我藏此不出,哪个晓得?”
  云仙道:“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!”
  三郎道:“为都为了,怕甚?”
  云仙见他歪缠不休,遂冷著脸道:“倘你固执,日后休想再近我身!”
  三郎慌道:“表妹莫气,我是与你耍子哩。”言讫,又去他臀上撚。
  云仙已穿好衣服,又穿了绣鞋,离身去至鏡前坐下,向鏡子道:“你趁无人之时,速速去了罢。”
  三郎道:“半夜无人,半夜再走。”
  云仙转头喝道:“如此刁蛮,休要再来。”
  三郎拥了被儿道:“表妹生气的样儿愈发的好看哩。”
  云仙道:“你不走也罢。”
  三郎道:“表妹又肯留我哩。”
  云仙道:“我去与母亲睡。”
  三郎洩气,道:“表妹忒狠心也!”
  云仙道“任你颠狂了半日,还说我狠心!”
  三郎道:“你却不爽怡?”
  云仙一头理那云鬓一头道:“不爽。”
  三郎道:“不爽你叫个甚?”
  云仙道:“那是叫苦。”
  三郎道“苦中有甜哩。”
  云仙随手将梳儿向三郎打去,正中前额,啊呀一声,三郎痛得跳。
  云仙道:“活该,报应!”
  三郎苦著脸道:“表妹撤泼,待我去姨母那里告你。”
  云仙道:“不怕你告。”
  三郎道:“又不怕损了名节?”
  云仙道:“一家人怕甚。我还欲告诉你强奸哩,看母亲不打死你这小畜生!”
  三郎急道:“表妹开恩,切莫直言。”
  云仙道:“若离此,我便不言。”
  三郎叹道:“这一別,不知何日才能相会?”
  云仙道“遙遙无期。”
  三郎道:“人言一日夫妻百日思。表妹却绝情哩!”
  云仙道:“你再于此罗噪,永世不得相见!”
  三郎呆了半晌,不知再寻些甚么话说,忖道:“这女子怪哩,干事之时心肝乱叫,提了裤子便不认帐哩!”
  正乱想间,云仙巳打扮停当,起身道:“我且去了。”
  言讫,嫋娜行了几步,又回头睨了一眼,三郎见了,心中欢喜,忖道:“表妹还是有情有意哩!”呆呆相了一回,云仙早已下楼去了。
  三郎又坐了一阵,见外面天色已晚,遂起身穿了衣服,开门下梯,倚在门首张望一回,顾四处无人,闪身出门,将门儿带好,也不看路径,跳钻钻的走。
  及至客房,见门紧闭悄无声息,忖道:“二位兄长不曾在?”一头想一头去推门。
  门呀的一声洞开,一拨直闯屋中,灰黑一片,看不甚清楚。也不掌灯,去他二人床上摸了一回,俱是空的。又忖道:“他二人这般时候不归,何处去耍子哩?莫非去寻那月儿菊儿取乐?”
  思想一回,登觉倦怠,遂摸了自己的床沿,抬腿即上,又想不妥,不如卸了衣裤,睡上一回,遂卸了衣裤,爬将上去。
  未及睡稳,登觉一肉滚滚的物儿偎近,三郎一惊,把手去摸,摸到一个滑膩柔软的身儿,并一双酥乳,又是惊来又是喜,搂住便上了身,叫道:“表妹,却原来你在此等我哩。”
  见他不应答,止是颤声的喘,遂把舌儿度于他的口中,于舌下拱了几拱,拱得他呜哑有声。
  三郎淫情大举,把手抚了酥乳,又收了舌儿去那乳头上舔卷一回,另只手早奔脐下,抚了那肥膩膩的牝户,挖个指头搅那丽水。口里道:“妙人儿,不意你如此眷顾。”
  一头说一头撚那尘柄,那尘柄早已翘然而待,硬当当的。那妙人儿把手也去撚搓,三郎遂收手又顾那肥臀。
  二人你摸我抚,情兴焰炽,俱都按捺不住。三郎二度巫山,神魂飞跃,提枪上马。不意那妙人儿骨碌而动,早将三郎覆于身下。
  三郎暗惊道:“不意表妹劲力恁般大。”一头想,一头扶那长枪,把准牝口用那龟头研擦。妙人儿呜哑不止,却不放声。
  三郎忖道:“待我用些水磨功夫,不怕你不爷死由他娘!”遂贾余勇力挺,那尘柄条然涨大,妙人儿探手去把握,却失手滑放,龟头顺水而上,但闻唧的一声爆响,遂沒其半根尘柄。
  妙人儿双手力撑,把个臀儿高高耸起,似害痛般光景。三郎忖道:“穀道早已打通,焉又阻滞?”一头想一头耸身上挑。
  那妙人儿又耸,龟头只是研擦其牝口,不令其进,淫水却流得汪汪,貯满三郎肚脐儿。三郎心中焦躁,把手端了他的肥嫩臀儿,向下一扯,尘柄又一长击,即听啊呀一声大叫,似哭一般。
  三郎听了大楞,忖道:“这音声又不似表妹,他是何人?”
  欲知来者是谁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第十一回·淫兴酣再战娇娇女

  诗曰:
  餐松茹术神仙事,岂乐蝇营恋俗芬。
  却笑庸僧耽腐鼠,橫争蚁穴枚纷纭。
  且说三郎回至客房解卸衣服上床欲睡,却挨至一个妙人儿投怀送抱,道是表妹云仙,只顾求欢,耸臀挺尘柄大击,不意那妙人儿被入得乱叫,音声不似云仙,三郎楞呆住,忖道:“是何人如此放浪?”
  那人见三郎止住不动,遂紧贴膩脸,把手去撚他那根物儿,愈发的骚兴。
  三郎低声道:“你是何人?”那人不语。
  三郎撚其臀,道:“不说,我即吵嚷,叫人来拿你。”
  只听那人刮声颤语道:“公子莫嚷,奴及家里小姐的丫头。唤作翠环。”
  三郎听罢,方才放下心来,心中喜道:“这送至门边的嫩肉儿岂有不吃的道理?”
  口里却道:“你欲何为?”
  翠环娇声娇气道:“求公子赏些甘露。”
  二郎道:“我如何能赏?”
  翠环道:“即能赏小姐,舍一点给小奴家,还不肯么?”
  言讫,扯那话儿向牝中游衍。
  三郎见他骚得可怜,遂道:“我何曾赏与你家小姐甘露?”
  翠环道:“公子莫做耍小奴了,午后公子与那小姐在床上做些甚么耍子手段,看得小奴心痒难抓。”
  三郎忙问道:“你何曾看见我在你家小姐床上,一派胡言!”
  翠环道:“公子欺我,小奴甚么俱都看见。”
  三郎奇道:“你从何处看得?”
  翠环道:“公子心切,连门也忘了栓,全忘了么?”
  三郎忽记起忘记拴门之事,又道:“你几时偷紖的?”
  翠环道:“足有一个时辰,不信公子快摸这里,早都浸得精湿哩!”
  言讫,又牽三郎手儿摸那牝户,果然湿答答的。
  三郎又道:“许是你看花了眼,乱走至我处来歪缠!”
  翠环道:“公子唱的小调小奴家还记得全,唱与公子听么?”
  三郎把牝户一挖,痛得翠环大叫,三郎趁势将他掀下,腾身上马道:“你这妮子,为何上来即骑跨我身上?”
  翠环道:“公子骑了小姐半日,想必累极,故尔请公子卧下。”
  三郎见他说得动情,遂于他颊上一刮,道:“大胆的妮子,学会了偷男人,羞也不羞!”
  翠环道:“饥不择食,一任公子骂来打来!”
  三郎道:“我即不打也不骂!”
  翠环扭腰耸臀,急道:“公子欲作甚?”
  三郎搿开他的腿儿道:“我欲肏你!”
  喜得翠环探臂勾了他的颈儿,著力亲了一口道:“请公子速速肏来。”
  三郎道:“你莫急,待我点上灯盏再与你耍子!”
  翠环一把搂住道:“公子莫点灯盏!”
  三郎道:“为何?”
  翠环道:“恐过往来人等从窗外看见。”
  三郎道:“你即喜欢看人,为何又怕人看?”
  翠环道:“我怕羞哩!”
  三郎笑道:“你偷看时却不羞哩。”
  翠环道:“那时闪在门后无人知。”
  三郎道:“怪哩,我与你家小姐俱都一些动静都不曾听得?”
  翠环道:“公子与我家小姐翻天动地的干,焉有心思他顾?”
  三郎舌儿寻了他的唇儿舔了几舔,笑道:“便宜你了。”
  翠环愈发的兴动,道:“我那时难过死哩!”
  言讫,撚住三郎尘柄向花房里乱塞。
  三郎止住不动,道:“还是点灯罢。”
  翠环道:“这摸黑儿干不得么,小奴来引即是。”
  一头说又一头乱拽那尘柄。
  三郎道:“点灯方见你的恁般模样儿,若摸著瞎弄,岂不味同嚼蜡一般。”
  翠环道:“公子把手摸即是。”
  三郎笑道:“我的手上又未长眼,焉知你丑俊。”
  翠环道:“公子把小奴磨想成小姐模样不可么?”
  三郎笑道:“你可有你家小姐之花容月貌?”
  翠环道:“稍逊一筹。”
  三郎道:“我却不信,还是点灯来。”
  翠环搂个紧实,哀道:“求公子舍了这回,待寻个空当请公子看个够。”
  三郎道:“你还欲偷我么?”
  翠环道:“怎不想?”
  三郎道:“何时想偷我的?”
  翠环道:“公子进得府来,即想哩。”
  三郎喜道:“你今年几岁?”
  翠环道:“比小姐小上一岁。”
  三郎道:“定是经过男人手哩。”
  翠环委屈道:“公子冤枉小奴,小奴现如今依旧是个黄花闺女哩!”
  三郎道:“我又不信。”
  翠环道:“公子一试便知。”
  三郎又挖了指儿于他牝中,窄窄的风流新孔儿,容指儿不下,那淫水儿一波一一波涌出。
  公子又挖探了一阵,那翠环不住的哼叫,把手著力去撚他的尘柄,声颤气促,乳滚臀扬,难过至极。
  三郎收了手儿,道:“你这里面甚是热哩。”
  翠环道:“求公子可怜则个。”
  三郎道:“莫急,入你时莫叫即是。”
  翠环道:“要公子唱那小调儿般的弄。”
  三郎早已淫心甚炽,岂能如弄云仙那般曲意溫存,料他一个使唤丫头无甚娇贵的,遂耸身挺了尘柄长驱直入。
  那翠环不知好歹,手儿迎了尘柄,顺了牝口扣住,道:“公子溫存些。”
  三郎道:“我自会溫存!”言讫大力一肏。
  唧的一声长响,那尘柄直进大半根儿,痛得翠环手脚朝天乱舞,高叫道:“啊呀,肏死我哩!”
  三郎见他不阻,遂又尽力一攘,金枪刹时透壘,水走丹飞,直抵花心。
  翠环这才回神过来,再用手阻,已晚矣。塞得满满足足,连那淫水都无隙可流。更是痛得咻咻吸气,泪珠儿扑扑而出,口里啊呀的叫。
  三郎抽送几度,那翠环叫得更响,把手紧紧箍住,不令其动,哀求道:“为何这般痛哩!”
  三郎道:“是你索要甘露,我怎知你痛?”
  翠环道:“公子弄小姐可不是这般弄法哩,小姐也不会恁般的痛楚!”
  三郎撑了身儿,道:“你又不是小姐,焉知小姐痛楚?”
  翠环道:“小姐干事时那模样儿,千般享受,何见得如此之苦!想是公子故意为难小奴!”
  三郎又抽了几抽,觉那里面阻涩难行,遂暗喜道:“今日连尝二处女,可谓极乐。”
  一头乱想一头猛力抽插。
  那翠环初时贪吃,及至后来,悔也晚矣,扯了被角咬住承那三郎大入。
  三郎干了一阵,听得下面唧唧的响,又觉牝里滑如油般,遂又一鼓作气,干了千余度。正干得酣,猛地里听那窗外似有人声,三郎猛省,低叫道:“不好哩!我那二位兄长回来哩!”
  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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